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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婚宴风波

一九二二年的十月六日,上海马家公馆张灯结彩,人流涌动。

今天是富甲一方的医药大王马先泰家四少爷的大婚之日,新娘子是盐业大王赵一奎家的千金赵静怡,马赵联姻,可谓是强强联手,羡煞了旁人。社会名流争相来道喜,一是表表心意,沾沾喜气,二是拉近关系,有朝一日能得到这两位巨富的帮扶和提携。

喜宴正式开始,马老爷举起酒杯向宾客致辞:“谢谢诸位赏光来参加犬子鸿江的婚宴,老夫不胜感谢!现在,我先干第一杯,以表敬意!之后,由我的大儿子鸿生、二儿子鸿龙、三儿子鸿海给诸位敬酒。干!”马老爷子一饮而尽,客人们也跟着一饮而尽。这时,有几个好事的女人们窃窃私语起来,银行行长的三姨太表情夸张,抻着脑袋,咬着王太太的耳朵说:“嗨!听说马家大少爷马鸿生都三十了,到现在还没娶媳妇。媒婆们都踩破他家的门槛了,他就是一个姑娘也不去见!”王太太鄙夷地说:“依我看啊,他一准有病!”说完,两人嘻嘻地笑作一团。这时,旁边的于太太也凑过来,诡秘地说:“听说啊,这个马家大少爷练得一身绝世武功,别看他平时斯斯文文的,动气怒来,连马老爷子都让他三分,更别说他的三个兄弟了!”这三个女人不约而同的瞪着眼打量起了马鸿生,想穿透他的身体,剖出他身上潜伏的不同常人的细胞,也不约而同地对他肃然起敬,仿佛马鸿生才是这个宴会的主角。三个女人的丈夫看到女人们如此怪异的表情,也觉得很好奇,他们想知道是什么人让女人们竟忘了保持阔太太的优雅风姿,顺着她们的眼光一路看去,怎么?女人们关注地不是新郎马鸿江、新娘赵静怡,而是那个头发梳的油光,戴着金边眼镜,脸上带笑却透着一股常人难以觉察的杀气的大少爷马鸿生。银行行长倒吸了一口冷气,心想这小子绝非等闲之辈。他拉了拉三姨太的衣襟,耳语说:“别老盯着看了,小心被他发觉,这小子警觉得很。”三姨太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,赶紧收敛起怪异的表情,向王太太和于太太使了个眼色,二位也马上会意了。三个女人,端起酒杯,扭动着腰肢,风情万种地穿梭在男人们中间,抛着眉眼,嗲声嗲气地敬着酒,不时引来男人们的哄笑,其他女人们的白眼……

马老爷喝得微微有些醉了,歪倒在椅子上,嘴里还不住地说:“倒酒!我今天高兴啊!”马老太赶忙弯腰低语说:“老爷,你醉了,我扶你去休息吧!”马老爷嘟囔着:“我高兴,我没醉,倒酒!”马老太一把夺过酒杯,说:“不能再倒了!”马老爷子蹭地站起来,醉眼圆睁:“给我倒满!老夫高兴,倒满!”正在僵持不下之时,马鸿生一个箭步走过来,拿过酒杯,倒上了小半杯,递给他爹:“爹,您今天高兴,就再喝了这杯,喝完了我我扶您回房休息。”马老爷用手指了指马鸿生,说:“还是你小子会来事,爹听你的。”说完,把酒一饮而尽,在马鸿生的搀扶下回屋去休息。

马鸿生把他爹安顿好,才说要走,马老爷子一把拽住他的手,说:“你的四弟鸿江也成家娶媳妇了,我高兴啊!”此时的马鸿生很清楚老爹的醉翁之意,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,此时的马老爷见儿子有意避开自己就愈加急切和激动了:“鸿生啊,你的三个弟弟都成家了,你这个当大哥的什么时候让爹喝上你的喜酒啊?”马鸿生微微一笑:“爹,你就别操心了。我要找一个让我死心塌地爱一辈子的女人结婚,可能很快就找到她,也可能一辈子找不到。”“找不到,你就一辈子不娶了吗?哎——你可让我这当爹的操碎了心啊!马老爷瘫倒在床上,喘着气。马鸿生给爹盖好被子,关好门,又一次踏进喧闹的喜宴中,因为那里不能没有他……

版权:红袖添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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