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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师傅回来了

万水和清菱穿过重重树荫小道,跑得满头大汗,终于到了‘书稔’外。万水大步往门口一跨,老夫子已经开始授课了。她本想立正,规规矩矩的喊声‘报告’,可哪想紧跟身后的清菱一个劲前扑,硬是将门口正做准备的万水往里推进了半步。

万水一个‘踉跄’进了这书稔,在这片刻间,回头狠瞪了眼清菱:这丫头就跟她犯冲!

随即转过头,笑脸如花的望着端坐的各门弟子,一脸的抱歉。

大抵这也是极有趣的,各门弟子皆一脸‘兴味’齐刷刷地望向门口那个嘻嘻笑着的灵秀女孩儿。陈老夫子在四大门派中是以严厉著名的,免不了会发难一番。老夫子可是‘万花’德高望重的夫子,就连九霄山的掌门萧傲都对这位陈老夫子敬重三分。

像今天这种没规没矩的场面,如此莽撞的后辈陈老夫子怕是生平第一次遇到。见门口两个姗姗来迟的小弟子如此失礼,扰乱课堂纪律不说竟还在哪儿嘻嘻言笑,顿时怒发冲冠。一扬手中教棍,怒道:“你们两给老夫站好!”

万水翻翻白眼儿,这老头果真如传闻中一样难相处,瞪着滴溜溜的眼珠儿,不卑不亢的走到夫子书案前站好。在她看来,虽是没来得及喊‘报告’,可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火啊,要知道老年人情绪波动大了,可是很伤身体的!

“是!”

心底是不服气的一阵儿想,可嘴上还是规矩的应着。万水和清菱一站好,老夫子果然就开始发难了。

“什么时辰了,现在才来上课,你们两个不准备进阶考试吗?”

万水、清菱埋头互递了个眼色,进阶考试谁不想抓住这个机会,若是通过了就会正式成为四大派中其中一派的正式弟子。除去‘天策’,‘万花’的弟子以医术为主,‘纯阳’弟子以刀、枪、棍、阵法为主,子樱皇朝的多位将军都师从‘纯阳’,而‘七秀’主以剑法为主。

单说这‘天策’弟子却是每一门功夫都要会,都要精,能成为‘天策’弟子的人自然是人中龙凤,目前为止,‘天策’也只有弟子四人以及师傅箫云先生。

她二人自是不敢奢望能进‘天策’,可千辛万苦的通过了初试、二试、三试、四试,到了这一关她们是怎么也要给把劲儿,度过这三个月的集训,参加第五试的进阶考试啊。

九霄山弟子有规定,必须年过十三才能参加三年一届的初试。换言之,也是九霄山弟子只收成人。万水、清菱都是自幼七岁时就被送到了这山上,跟着所有的师兄弟一起学习最基本的武步。能初试是她两最期待的事,只有顺利通过进阶考试后,才能成为真正的九霄山弟子。若是没通过,就算老死在这山上,也只是一个无名小徒。

眼瞅着今年都快十五了,这一回应试她两自是不敢懈怠的,这可比考科举气势多了。

万水有些纳闷的瞟了眼清菱,她记着可是再三向清菱确认过的,今天上陈老夫子的课是在辰时。怎么着,是记错了?

“不是说辰时吗?”

清菱有些委屈,小声道:“院外的告上是这么写的啊,我也没记错的。”

万水一听,又有些底气了,道:“夫子,您不是说辰时上课的吗?”眼瞧着这还不到呢!

“我们没迟到啊!”

老夫子一听,气得直吹胡子,喝道:“放肆!”

这一声愣是把两个小丫头吓了一跳,端坐的各门弟子也是一震。各人存什么心的都有,这时候却是极少人将她两的美色看在眼里,只想着若是在这集训的时间少了两个竞争者,倒是他们最乐见的。

万水极是不解,瞪着剪水眸子望向老子,本欲再辩。被清菱拉了拉袖子,暗使眼色,这一得罪老夫子,吃亏的可是她们啊。万水一口气憋在心间,想了想,是,他老人家一不高兴了,直接把她两的名儿从册子上给划了,亏了可是自个儿。嘴里哼哼着,不敢答话。

陈老夫子怒气难平,这两个小辈如此桀骜乖张,他成千上万的弟子中四十年也难找出这么一两个来。这两个小丫头倒是胆大得上了天了,怒斥道:“你们看看,所有弟子都早早的到了书稔念书,你们姗姗来迟,还敢顶嘴!”

万水小声嘀咕道:“那是他们啊,您要我们早点儿来读书,直说嘛,谁知道您老想我们几时来啊?”

陈老夫子估计是没见过如此嚣张的小徒了,扬起教条的手气得发抖。

“你你们……”

而万水、清菱则是被陈老夫子这一抬手吓得赶紧抱头,良久,预期中的教棍都没落下来。万水睁开紧闭的眼睛,偷偷瞟向老夫子。

“呼!”

还好,他老人家又放下了拿棍子的手。拉拉清菱,两人脸色都被吓得惨白,直冒冷汗。这棍子虽没下来,可气势着实下人呐!万水偷偷瞟向老夫子那张严肃的脸,愣是不敢再回一句。

她典型的就像那什么一样,你弱她就强,你强她就弱!

“给老夫出去,老夫不教你们这样的学生!”

这下,两小丫头慌了。她两人自小在九霄山胡闹惯了,并没有认为今天这点小事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。都急了,清菱几分哀求道:“夫子,夫子,对不起,我们明日定会提前一个时辰来书稔,您是万花的老夫子,我们小辈冲撞看您,您别往心里去!”

到底还是清菱性子温和些,知道这越是高高在上的人越把这面子看得重。你想呐,人家陈老夫子何许人也,‘万花’乃至整个九霄山辈分最高的长辈,岂能容忍这半点的无礼?

而万水虽是不敢出声儿,心底倒是窝着气,放在二十一世纪教授级别的人物,待人那可尽宽厚了,哪会这么小气的。就算是天策的师傅箫云先生也是一脸的随和,从来都是温和待人,哪像这样的。‘万花’就了不起么?这里是九霄山,可不是万花谷。

万水心底闷闷的想着,陈老夫子走进万水,道:“手伸出来!”

万水不由自主的将手往身后一缩,瞪着老夫子道:“干什么?”

“打啊!冲撞老夫难道不该罚?”

老夫子圆目一睁,恶狠狠的说道。这小辈确实无法无天了,若不从这个时候开始好生纠正她的顽劣思想,日后必定成为九霄山的耻辱。所以,他是在谆谆教诲!

清菱一听,也急了,万水可是最怕疼的,平日里蹭破点儿皮都要吼上半日的,赶紧为她求情道:“夫子,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,饶了万水这一回……”

“你住口,否则连你一起受罚!”老夫子是铁了心要教训这桀骜的丫头了。

万水吓得有些面无血色,她虽是能逞嘴皮子,可对方毕竟是‘万花’的老前辈,这挨打,她的软肋啊!灵活的舌头竟也不争气了,开始语无伦次起来:“我我,你不能打我的,国家……那个……明文规定……不能体罚学生,你你敢打我,我我告你去!”

天啦,她要怎么告,连掌门萧傲都要顾老夫子三分情面,难道还想告御状不成!也不想想这啥年代,是哪条明文规定了?底下一众的男女弟子都笑开了,并没有同情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罚的事实。

老夫子一瞪眼,上了脑门的气更是没法儿往回收了,怒道:“你还想着告老夫!好啊,老夫打了你就在这儿等着你去报官。你这样的桀骜不驯的野蛮性子现在不适时的纠正回来,日后少不得你给九霄山闯下大祸!伸出来!”

夫子一扬棍,万水往清菱身后一钻,直让夫子打了个空,怒叱着挡在万水前面的清菱道:“你也想一起受罚吗,还不给老夫让开!”

清菱没办法,心底说了声:万水,我也帮不了你,你自求多福吧!

清菱一让开,万水哪肯就此服软,一个转身往后跨,瞬间跳上了第一排的书桌上。见老夫子又要近得身前,一个跳跃跳向中间的桌子上。

而在她这一胡闹的情况下,书稔里早就乱作一团了。男男女女四下奔走,笑闹簇拥,幸灾乐祸的不乏其人。老夫子一见这顿时乱作一团的书稔,更是气得脸都绿了。怒目圆睁,大喝道:“把她给我拦下!”

顿时间,各门的弟子得了此令硬是将万水团团围住,她虽是站在桌子上,可也跨不出这人群跳向另一张桌子。当下大急,一张灵动的小脸被逼得通红,大声喊道:“你们都让开,让开,不然我不客气了!”

如此嚣张乖戾的小徒是没有人看得过眼的,有着老夫子的令在,自是不会让开,定要好好为难一下她。

老夫子此时这顽劣之徒竟还如此乖张,不然大怒,喝道:“死性不改!不许将她放了,今日老夫非得好好惩罚她!九霄山弟子,怎可出了此等劣徒!”

“夫子,九霄山出了何等‘劣徒’啊?”

这一句声音不大,倒是让书稔里每个人都听见了。毫无疑问,这是注了了内力。

众人闻声回头一看,都倒抽一口气,片刻间便排排站立好,恭敬的请安道:“见过掌门,箫云先生!”

“呃?”

完了!万水心底苦叫一声,真是悲剧啊!

版权:潇湘书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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