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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序

神鉴纪元1052年九月初九,重阳。

天照峰之巅,一男子,一刀,一剑。

天照峰是神鉴大陆西北苦寒之地的一处险峰,终年积雪覆盖,浓雾重重。这里人迹罕至,只有少数拥有坚韧意志,本身也有强悍实力的武者才会来此苦修,提升实力。但是天照峰之巅,传说中只有到达了一定境界的武者中的至强者才有资格来到此处。然而,今日,却有一黑衣男子身负一刀一剑来到此地,男人年约四十,身高七尺上下,刀削一般的脸庞棱角分明,星目闪耀,眼神中却透露着一股悲凉的沧桑,男人来到山顶一块巨大石碑前,轻轻抚摸着石碑,石碑上什么字也没有,男子眼中却是一脸柔情,仿佛这块石碑曾经记录过什么,过了许久,男人将一刀一剑插在身旁地上,看向远方,仿佛在思考着什么,一动不动。整个人就好似一尊雕塑一般。只有身旁的刀与剑,似感到主人心思,微微轻吟。。。

剑,剑身金紫色,剑脊之上有一血槽,若是凑近细看会发现血槽上更有许多锋利锯齿。剑身与剑柄连接之处,有一血红宝石镶嵌于圆形槽内,仿佛一只血红色的眼睛,奇异的铸剑工艺,光怪陆离的装饰令此剑浑身透着妖冶,剑身附近的水雾,触剑凝霜,更显示了此剑的不凡之处。

刀,相比于剑的华贵妖异,这柄刀给人的感觉,却是沉稳厚重。微微黑芒缠绕其上,刀身之上刻有九条五爪金龙,形态各不一样,栩栩如生。除此之外,这把刀跟一般战刀无异。只是刀身足有六尺,远超一般兵器。

突然间,刀剑争鸣,震颤不已,刀锋剑芒呈一道道波纹散播开来,伴随波纹散开,空气中竟然隐隐有一股血腥之气,这一刀一剑,竟是世间罕见的凶器!死在刀剑之上的人,恐怕多不胜数。空气骤然密实压缩,两柄凶器散发出的勃勃战意,一时无两。而他们的主人,那个一直以来一动不动的男人,只轻抚刀剑,便将这两柄凶器安抚下来。男人嘴角轻轻弯起一个弧度:“你,终于来了。“

山巅之上,大雾弥漫,十步之内事物根本难以分辨,人未现,声已至。

“宇文兄,久等,久等。“

浓雾之中行出一人,一袭白衣,手执瑶扇,来人两手作揖,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,书生气息十足,儒雅,高贵。

宇文枫并不答话,只轻哼一声,只见,宇文枫握刀的左手已经挥出,看似随意一挥,一道形如实质的金色刀气已破空而来,刀气周围的空气形成一道道波纹,空间好似快被挤压崩坏一般。

“哈哈哈,宇文兄,若觉得单凭黄金刀意便能解决小可,当真是痴人说梦“

只见白衣书生,瑶扇轻合,虚空一点,方才如斯恐怖的黄金刀气却消散在空气中,甚至连气劲冲击的余波都未产生,一切如梦似幻,那道黄金刀气仿似从未出现过,不留痕迹。

“二十年了,整整二十年了“宇文枫喃喃道……

第二章:知机道人

神鉴纪元1011年,阳城。

阳城,乃是位于神鉴大陆西南边陲的一个小镇,但是,同时也是一个防御重镇,因为再往南边走,便是荒蛮大陆,那里居住的是各种各样不同的民族,这些民族的民风和习俗均异于神鉴大陆,神鉴大陆的人们都称呼那里为荒蛮一族,意指未开化的民族。神鉴大陆和荒蛮大陆数百年来,也都相安无事,故而阳城虽然作为防御重镇,其实更多的作用,是方便神鉴大陆与荒蛮大陆之间物资交流。商业,是每个城市都必不可少的一部分,而商队,乃至商会,便是最原始的伴生产物。

在阳城中,从商成风,这里有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商队,营商,基本是所有家庭的男丁的必修课。宇文伯颜便是这众多商队中的一个。宇文家在阳城里也算名门望族。在上,城主大人洛豪与宇文伯颜交情笃厚,宇文伯颜从当年的一个小商队慢慢发展成了如今阳城里的商家大贾,而他当年的私交好友,兼任商队保镖洛豪也凭借一身硬本事,成为了这里的城主,保卫阳城众人的身家安全。

原本宇文伯颜过得应该是无数商家里很幸福的一家,无奈,膝下无子,年近五十,夫人却无所出,这一直以来都是宇文伯颜的心病,倘若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,这当如何是好?夫人祝芸不忍相公每日忧心匆匆,每日求医问药,无奈,所有看过的大夫都无奈摇头。夫妇两人均无大碍,奈何,实在无能为力,只叹缘分未到。

这一日黄昏,宇文伯颜刚一踏入家门,祝芸迎上前来,道:“相公,你回来了,饭菜已经备好,快过来用膳把”。宇文伯颜微微点头,便不再搭理夫人祝芸。祝芸很是不接,平时宇文伯颜外出办事归来,无论如何劳累,都会很关心自己,是街知巷闻体贴入微的好丈夫,今日怎么这般奇怪。祝芸虽心有诧异,也不便多问。

只得整理好碗筷,等待丈夫过来用膳。

席间,宇文伯颜一声不吭,祝芸也不敢多嘴询问,气氛十分压抑,最后,宇文伯颜长叹一声:“哎”。祝芸再也忍不住,轻声问道:“相公,今日是否发生了什么不快之事。”宇文伯颜叹道:“我们商会里那个老蔡,又得一子,明日相邀前去赴宴,你说,他老蔡家做生意不如我,但是家中人丁兴旺,回家时子孙满堂。其乐融融,我们家呢?就只得我们两个将近暮年之人,哎,异常冷清。”其实这个话题不是第一次了,祝芸心中也明白,每次宇文伯颜商会里那些商家有谁家添丁,都会令宇文伯颜十分惆怅,次数多了,祝芸也有了经验,闷声不吭就是了。权当宇文伯颜发发牢骚。

正当宇文伯颜唉声叹气,祝芸沉默不语之时,只听门外鼓声大作,人声鼎沸,煞是热闹,管家胡三冲入门中大呼,:“老爷老爷,快来看看”。宇文伯颜此时心情正坏,呵斥道:“胡管家,大呼小叫,成何体统。门外何事?”胡三赶忙打躬作揖,道:“回老爷,听闻是有一中土方士,道号,知机道人,据说能知过去未来。而且,听说对于有人求子,特别灵验。”

听到这个消息,宇文伯颜和祝芸均眼睛一亮,宇文伯颜哈哈大笑:“好,待明日,我与夫人便去拜拜这位方士大人,看看是否真有如此灵验。”祝芸脸颊微红,轻声答应。

次日,宇文伯颜同夫人祝芸整理好衣冠,便吩咐胡三准备好轿子启程去拜会知机道人。熟料刚一出门口便见一道是装扮,手拿拂尘的道人。宇文伯颜上下打量一番来者,年近七旬,须发结拜,但是双眼炯炯有神,面带微笑,让人顿感一阵春光和煦。宇文伯颜心中惊讶,毕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,道人方士也见过不少,但是想这样一件便令人精神受到震撼的道人,是首次遇到。宇文伯颜不敢怠慢,立马上前去两手作揖:“道长有礼了,不知登门到访,所谓何事?”

道人轻捋白须,笑道:“那不知阁下今日出门又是为何事呢?贫道知机,不请自到,是为阁下所为之事。”宇文伯颜心中大骇,回头看看夫人祝芸,原来祝芸也是满脸的惊讶,愣神间。知机道人再次说道:“不知阁下待客之道是否就是招待客人在家门口呢?”宇文伯颜这才回过神来,笑道:“道长恕罪,在下宇文伯颜,怠慢了,快里面请。胡三!备上好的茶点款待道长。”

宇文伯颜同夫人祝芸领着知机步入内堂,心理却一直在打鼓,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,这道人,真能知过去未来?世间怎有如此奇妙之事,还是说这道士就是个坑蒙拐骗的主,若是如此,打发些钱财那还好。若是他真有本事,求他能一索得男,我宇文家后继有人,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只是,真不知道,这道人所为何事。心理盘算着,脸上却时刻保持微笑,于道长闲聊,不得不承认,宇文伯颜这一心二用的本事,是在商场滚打多年练就的。同时宇文伯颜也深知一个道理,无事不登三宝殿,这道士自己来访,必然有其目的,至于为的是什么,还不如看看这道士,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
知机道人,宇文伯颜同其夫人祝芸各自落座,一时无话。气氛异常沉闷,知机道人捻着胡须,细细品茶。等了许久,宇文伯颜见这道人的岿然不动,神色自然,不知道到底打的什么主意,宇文伯颜再也沉不住气,开口询问:“道长,我宇文伯颜乃是一商贾出身,也不知道拐弯抹角,我们也不妨开门见山,今日本来伯颜打算与夫人一同前去拜访道长,只为求得一子。如今道长亲自登门,实在令在下受宠若惊,道长既然如此神通广大,倘若能让我宇文家后继有人,延续香灯,宇文伯颜愿意将全数家财赠与道长,还望道长成全。”说的激动处,宇文伯颜涨红了脸,好不容易,一口气说完这番话语。知机道人哈哈一笑:“宇文施主言重了,贫道正是为此而来,但是贫道所求不为财,只要宇文施主答应贫道三件事,我便有办法令尊夫人身怀六甲,一索得男。”

宇文伯颜与祝芸当即跪下:“若真如道长所言,那我宇文家上下莫说三件事,三十件伯颜也万死不辞,只求不愧对我宇文家列祖列宗。”

知机道人也被宇文伯颜这一出吓了一跳,赶忙扶起宇文伯颜:“宇文施主何须如此,这三件事么,其一便是,公子一旦出世,便需拜贫道为师。其二是,我会在贵宝地暂住十年,所需费用需要宇文兄意义承担。其三,容在下先卖个关子,宇文施主以为如何?”

宇文伯颜听闻此话,一时喜从中来,连忙答应。祝芸轻扯了丈夫一下,宇文伯颜此时却不闻不问,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呱呱落地的麟儿。

知机哈哈一笑,“如此最好,贫道这里有一份方子,夫人按照此方抓药服下,你夫妇二人只需按平日一般同房,不日必会有喜。”

时值阳春三月,知机来到宇文家居住已经半月有余,一日,知机在宇文家院子里观星算卦,微微一笑,自语到:“看来,真是此人了”

岁月如梭,光阴似电,深秋。。。

“老爷老爷,快来啊,夫人生了,是位公子!!”

宇文伯颜大喜:“哈哈,道长果真言中,大恩不言谢。知机道长,此子降临,皆因道长之功,还请道长为犬儿赐名。”

知机如常捻着白须:“既然深秋出生,便叫宇文枫吧。”

“哇哇哇哇。。。。。。”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,宇文枫出生,神鉴纪元1011年九月初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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